尊重性别差异坚持平等对话共塑和谐生态

——厦门大学“性别·文化·国际·交流”对话会观点分享

4月2日，一场别开生面的“性别·文化·国际·交流”对话会在厦门大学举行。嘉宾们认为跨文化交流因性别产生差异，但也不会因性别而有根本不同。对话也鼓励众多男生热爱语言并从事与语言相关的工作，认为只要用心沟通、尊重差异、平等对话，就会理解不同文化的精彩；只要换位思考，发展共感，就会改变不同文化产生的隔阂。对话专家鼓励我们做中国文化国际交流的使者，传播好中国文化、讲好中国故事、塑造好中国形象。

■ 石红梅

4月2日，厦门大学展开第六期“芙蓉湖畔对话”——“性别·文化·国际·交流”对话会。来自厦门大学管理学院One MBA学术部主任、福建省和厦门市荣誉市民潘维廉，外文学院院长、口译专家陈菁，汉语国际推广南方基地、孔子学院办公室主任毛通文，曾任外文学院副院长、两任孔子学院中方院长的傅似逸出席对话会，探讨了跨文化交流的重要性、跨文化交流中的感悟和经验，而且对跨文化与性别的关系进行了充分的交流和讨论，笔者主持了此次对话会。

女性学习语言、做国际交流有优势吗

日常生活中，人们往往对男性和女性的群体特征、行为方式、性别分工和社会地位等特点做出判断。19世纪，美国不少心理学家、生物学家和医生做了多项科学实验来证明男女两性差异的自然化和本质化。20世纪60年代，女性主义者通过对照和反省，尤其是受到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影响，对于固定的、先在的不变的特征提出了质疑和批判，认为性别差异是可以改变的，生理结构和特征不能决定女性的命运。

毛通文首先分享了他对女生在现实生活中语言学习和工作表现的看法。他认为，女性从事国际交流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首先，女性具有学习语言的卓越能力，女孩“会说话”往往早于男孩。在国际交流方面，女性不仅英文讲得好，中文也讲得流利清楚。相比较男生而言，她们更善于沟通、更有耐心，说话更具艺术性，因为女性的存在，可以在无形中化解外交场合中可能出现的剑拔弩张。再者，女性从事国际交流工作的人数很大，她们都做出了很好的成绩。以目前其所在的汉语国际推广南方基地为例，厦门大学外派的15名中方院长中，有9名是女性，65名外派教师中有46名女性，在41位外派的志愿者中，有38位是女性。女性在国际交流，特别是在孔子学院的工作中，展现出极大的魅力。

潘维廉讲到了他对女性直觉的认识。他分享了一个试验，试验中男生和女生被关到一个房间，半小时后问他们的感受。女性大多提及的是房间的颜色、墙壁上的油画等，对环境非常敏感，但男性一般陈述房间的形状，是正方形还是长方形，还有地板是木地板还是其他。男女两性对事物的认知有所不同。由此可见，女性的直觉非常强大，他们做决定时非常注意当时情境的变化，女性直觉的存在被一些科学实验所证明。

陈菁则认为男性与女性在交流方面很难分出孰优孰劣。男生与女性的确存在着一些差异。但交流不仅因性别存在差异，年龄不同、职业不同，也会有交流的不同。她表示自己所在的外文学院女生多，但口译做得好的，也有男生，男生与女性并无明显的差别。男生选择学习语言的总量的确少，但一旦选择了就是真的热爱，就会做得好。口译工作不仅是语言文字技巧的掌握，更是一个跨文化交流的过程。

中西方性别平等差异与进展

中西方性别平等之路因其文化传统、经济发展和政治氛围不同而具有不同的特点。西方男女平等之路从注重法律、教育、经济和政治形式上的平等，进而不断地追求实质上的平等。但要改变妇女受歧视的情况在西方也是一场漫长的革命。中国男女平等的意识出现比西方晚，自五四运动后，妇女解放的道路与国家和民族解放之路始终一致前行，当前中国的性别平等事业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但女性的自主意识、性别的刻板印象、职业生涯中的玻璃天花板依旧存在，性别平等面临挑战。

傅似逸教授借“Lady first”现象解释了中西方性别平等的差异。她说，西方的“lady first”可认为是尊重妇女，关照妇女的标识。但从形式上的平等到实质的平等，西方社会也还在探索中。她认为在国外，男性与女性结婚后，女性就跟男性姓，这个是不平等，而在中国，女性结婚后是不跟男性姓的，应是平等的一种体现。

潘维廉认为法律上的平等不等于事实上的平等。很多国家在法律上都提到了男女平等，但实际上还是不平等。他说，目前女性在政府工作的比例偏低，在商业领域，做到世界500强企业女总经理的也不多。他提到，曾经在巴西参加一个会，当时许多专家在讨论性别平等的议题，当问及目前世界上哪个国家性别最平等的时候，有些人给出的答案是中国，中国在男女平等方面确有一些值得借鉴的经验。

傅似逸进一步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她认为，中国女性在国际交流工作中确实做出了很大贡献，做民间大使的人也很多，但是在外交领域被派往大国的外国大使并不多。她用自己亲身的经历讲到对傅莹大使的印象。傅莹优雅时尚，注重人文和数据的陈述，英国老牌报纸《卫报》发表评论这样赞扬傅莹，“以丘吉尔、斯大林为代表的历史上传统野蛮的治国本领，将被一种新的外交艺术，‘软实力’的应变能力所取代。”目前，我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美丽、智慧、优雅、大气，坚定有分寸，也是外交界的新星。但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中国的女外交官人数依然偏少。

重视每一个个体间的差异性

所谓的性别优势是如何形成的？笔者认为，性别之所以呈现出现在的样态是在长期的历史过程中不断形成的，人类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发展状况，人类的物质资料生产方式对性别分工、性别角色和责任期待等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和作用。当然意识形态也会对性别差异产生重要影响。男性和女性现在的样子是历史形成的，是人类历史发展的一定阶段上的社会现象。

男性和女性孰优？个人的发展会随着时代进步不断获得新的成长空间和机会，性别定势思维会被打破，历史上形成的状况会随着社会的发展不断地发生变化。其实，人与人的差别，远远大于性别与性别之间的差别。很多事情是因人因时而异，而不是因性别而异。在这个意义上，凡事不是一成不变的，目前的样态是可以改变的。

男生也可以学好语言，从事与语言相关的工作，也有可能是好的国际交流者。现时代的柔性管理、她时代，也不是女性统治代替男性主宰，真正的性别平等不是女性与男性的替代关系，而是作为人共享人类文明的结果。亦即是说，当整个人类社会视每一个个体是大写的“人”，而不总是分类来讨论男性和女性，男人和女人时，才是真正的平等。

（作者为厦门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